我們想做的事...


這一個多月來,試著寫出唐青古物商背後的『台灣有福全人關懷協會』的宗旨目標與計劃,但是在寫了一堆類似:『成為偏鄉地區教育、文化與經濟的幫助者』這類字句後,連我都開始迷失在這些文字中,開始仔細思考與反問自己何謂“偏遠” “貧窮”,又何謂“教育” “文化“ ”幫助“的定義。在這種自我攻擊的過程中,寫得愈慢愈少,愈氣急敗壞。但是這樣不斷嘗試付諸文字,聚焦想法的過程,現在回想起來也是一個很寶貴的思考過程。

直到朋友點醒我,就跳脫觀念中協會宗旨應有格式,真實的以自己最習慣的方式說出自己想做的事就好,終於覺得好像上岸呼吸到新鮮空氣般,又可以下海繼續提筆書寫。

今天終於寫出了一段,自己也相信,不在字海中迷失,我不再稱為協會宗旨或目標,而更為簡單直接的告白:

『是什麼使我一個單純的個人走向世界地圖上所謂”中心“以外的邊境?

初始是遇見了一群渴望學習 ,不計代價的學生;又一次,看他們因資源缺乏只有無奈擱淺在夢想的中途 ,這打醒了我原本無感的生活 ,轉而感激生命中擁有的一切,而且確信我所擁有的遠超過足夠。

又一次遇見了別人眼中”蠻荒之地“中許多聰慧與勇敢的心靈,激勵了我也當以勇敢代替膽怯,冒險代替苟安。也曾經遇見不知下一頓在哪的家庭,慷慨邀請我一起共餐,讓我羞愧於自己『有進有出 ,有得才有給』的現實計算。


有時我們覺得未來世界漫漫無常沒有希望,是否只是因為一直未曾走出自我中心的疆界?更加深刻體會所有這些邊緣地區裡的每一個生命,如此細緻又深厚的傳承,而這個世界總是缺乏一種對他們公平的對待,正確的認識與平視的角度。

少數民族的臉孔與景象,難道只能作為旅遊的背景或伴舞攝相的命運?人口增加,但自然生態環境退化,身處邊陲的經濟弱勢,難道這就是所有邊緣地區的宿命?我渴望進入更深一層的世界,進入這些生命的原文與真相,對這些被忽略遺忘的世界有第一手的經驗與體會。

『想像這個世界沒有國家和疆界,人們無須為任何事物掠奪或犧牲,每個人都像兄弟姊妹般生活在一起。』這是約翰藍儂的大同世界。

『貨惡其棄於地也,不必藏於己;力惡其不出於身也,不必爲己。』這是孔子的大同世界。

就算”大同世界“只是個夢幻,”博愛“或許是我們平凡人能力所不及的,但這個想法卻成功的激發了我們原本自我設限的愛,試圖將雙臂伸向更遠更利它的方向。

如果這個世界總是少不了中心與邊緣,主人與僕人,那就讓我當邊緣的僕人好了!如同他們曾經在寒冬中把唯一的手套脫下讓我取暖,為我一肩扛起沈重的行李一同走遠路,所做的那樣。

據說一百年之後,世界將只剩三十種語言。孤弱的,可能是我們最需保存的;在邊緣,才能找到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豐富文本,在最貧困的地方,也許我們才可以遇見真理。在這努力的過程中,我們也許才能找回自己最原本的寬厚又細緻的心靈。』當然這些文字可能未來還會繼續的被修改,但是這是我這個時刻所相信所站定的一小塊石頭。

因為在花蓮的旅途中,錯過了上週日在唐青古物商行義工朋友們澎湃的聚餐,也無法貢獻幾道原本預計要做的幾道菜,今夜用這篇文字與你們分享。